袍的神殿大祭司行走在城市的道路上,跋涉在荒原的乱石间,航行于大海的惊涛骇浪中。

遵循着星辰和石头的指引,他走过了太多、太多地方,从正值盛年走到满头白发,宽阔挺拔的肩背佝偻成憔悴的弯月。昔日岁月增长只能增加其威严的神殿大祭司,变成了再也经不住光阴的催促的风烛残年的老人。

他拄上了拐杖,还在走,还在找。他的目光永远看着前方。

在前方……

一个安宁的国度,童话般的建筑群中,一个古老的爬满青藤的广场上,大祭司猛然顿住了他的脚步。

他垂垂暮矣的身躯剧烈地颤抖,面上出现似喜似悲的笑容。仿佛刹那间重返了青春。

而在他视线的尽头——

清晨,春日的风中,站着一个安静的,少年的身影。此时此刻,那少年人正回身向他看过来。

曦光下,他的金发像水晶那样剔透。淡绿浮金的眼瞳,如同万物生发的湖海。

大祭司对上了他的目光。

那是寂静无波的一眼,如日升日落一般。

他站在那里,天地间的声响都为之停驻。

“你……记不记得……我是谁?”大祭司凝视着他。

那少年微笑,摇了摇头。

“你是否知道……自己为何而存在?”

少年坦然回答:“人们总要到您这个年纪,才会明白自己为何存在吧。”

大祭司的眼中似有泪光。

不受控制的、异常烦躁而厌恶的情绪从郁飞尘内心升起。

奇怪,共振的幻象里,怎么会清晰感受到自己本身的存在?

他往下看,却看见自己的意识似乎附着在另外的躯体上。

这个人隐在建筑群的高处,冷眼俯视着下面的情形,郁飞尘能模糊看见身上的衣饰平凡无奇,如同一个浪迹天涯的过路人。

头有点晕。

拉格伦路途跋涉的重重剪影又在他眼前浮现,之前,仿佛也是这样隐在在人世间的某一处,通过某个人的双眼注视着整个过程。

很……烦躁。

这种视角真令人作呕。

晦暗冰冷的视线随那两人的背影远去——

大祭司:“那么,您……是否介意,交下我这样的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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